發信人: Tsengkt (收心) 看板: math86 日期: Thu Apr 20 21:26:38 2000 標題: 白頭翁 我 在宿舍的底下便是學生第四餐廳、那兒有塊不算大的空地… 餐廳老闆通常將他的車停在那塊空地處、因此一天裡我會看見那車一兩次… 其實車子很普通、藍色的廂型車、沒什麼好介紹的，我好奇的是右側車門那堆鳥屎… 怎麼那個位置長得很像鳥廁所嗎？不然那來那麼多鳥屎堆在那兒？ (雖然我壓根兒想像不出鳥廁所該長什麼樣？:p) 儘管好奇、但狗類一族畢竟沒有貓兒的行動派、會去探究原因… 日復一日、我將這個疑問埋著，Time will tell.、這是我堅信的一句話… 果不其然、前些日子、一切的謎題都解開了… (請稱呼我為「江戶川狗男」、呵呵) 一隻白頭翁就站在那車子的右側照後鏡上、低了頭彎著身子、不停地啄著鏡子… 之後又跳到右側車窗與照後鏡夾著的那角落、加強火力地啄著鏡子與窗子… 我猜想牠是在教訓那些「外來者」… (由於鏡與窗相互反射之故、牠看見的白頭翁不只一隻) 可想而知地、牠啄得愈猛，對方也回應得愈兇、不遑多讓… 然後牠老兄(or 老姊)一個不高興，便屁股舉起來朝著人家、屎尿齊飛地攻擊… 要是噴得夠高、把鏡子或窗子弄得髒污而無法反射也就算了，偏牠射得挺不準… 撒了五六泡都落在車門上、也真虧牠肚裡裝了那麼多大便，:p 我觀察了約莫近十分鐘之久、(也真夠閒了、正事不辦淨看人家拉屎)… 最後是因為我想移動到好觀察的位置而驚動牠、終於牠遠走高飛… 留下怔怔的我、與那一堆屎尿… 傳言只有少數高智慧的動物會有「我」這個概念… 多半的動物看見鏡中的反射時只當那是個外來者、有地域性觀念的動物會加以驅逐… (我想起那隻嘴上叨著肉還朝水面猛吠的狗，:p) 很呆、不是嗎？ 我們這些知道「我」的生物、看著那些不知道「我」的生物做著引我們發噱的舉動… 心中暗自嘲笑著牠們的愚蠢、其實… 天曉得、有更多的蠢事是知道「我」的生物們才幹得出來的… 殤 回宿舍途中、路上有一團黑灰色的東西，習慣性地避開、卻又好奇地踅回來看個究竟… 停好車後、我蹲下看個真切，是隻雛鳥、兩翼兩足向兩側張開、趴在地面上… 應是快要學飛的年紀、毫毛還沒落盡、但飛羽已長得差不多了… 但不幸的是、牠已死了，應是從巢中掉出來或初飛不成而摔折了頸子… 而在我蹲下的同時、兩隻白頭翁停在我面前佯傷並發出陣陣悲鳴、想引開我的注意… (我知道某些鳥類保護雛子會佯傷引開敵人、可我不知白頭翁也會) 我心頭只感覺悲哀：「牠死了、你們不知道嗎？佯傷沒有意義了！」 我不懂鳥語、要是我懂的話，我真想同牠們這麼說…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、也許牠們是知道的、知道孩子早死了… 但牠們仍抱著一線希望在一旁守著、仍不願讓孩子給掠食者撿去果腹… 我懷疑牠們的佯傷戰術會不會總是成功？搞不好也賠上自己一條老命？ 因著時間的關係、我無法好好埋葬牠，只得在林子裡撿塊地方放下雛鳥… 隨便蓋些落葉便算數了，要是牠真沒死的話、要頂開這些落葉也不是難事… 而牠的雙親則是一左一右地站在距我約一公尺的樹上、雙聲道地大聲叫著… 我相信那絕不是在說謝謝、同牠們道聲節哀順變、我也只能這麼著了… 合十拜了拜、我轉身離去… -- 妳喜滋滋地來 要我陪妳去看月亮 我說 那一大塊懸在空中的玄武岩 有啥好看的 妳怨幽幽地說 我從不送妳花 我說 那可是人家拿來傳宗接代的呢 要來作啥 妳氣沖沖地罵 我一點兒都不解風情 我說 風就是空氣流動的現象 我懂得的 至於情嘛 我也知道 那就是我對妳的感覺 只是 只是 只是我從來就不敢對妳說  -- * Origin: 中山大學 West BBS-西子灣站 * From: 140.117.35.37 [已通過認證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