發信人: Tsengkt (收心) 看板: math86 日期: Mon Jan 22 19:32:38 2001 標題: 歸鄉記Ⅶ之一 像做夢一般 在沒有鬧鐘的狀況下、身體自動在清晨六時正醒來， 恍惚間只感覺今天是該回家的日子、草草梳洗了幾下， 隨便拎了個包包、換上平時外出的服裝、就要回家了呢… 許久沒有在如許清晨外出、宿舍外運動的人們並沒因過年而放假， 而幾年來慣了義務幫我們整理環境的老夫婦、也是一如以往， 清晨的空氣有些涼、久病未癒的喉嚨卻意外地爭氣、並沒咳出聲來， 來來往往的人們我看了多次、每次總是為自己的懶惰汗顏一下， 但羞慚的臉紅也只是一霎、沒事我是爬不起來做運動的，:p 順道經過研究室、將自己電腦關了機， 在辛勤工作了一年後、它終於獲得一禮拜的假期， 也是我的假期… 體育館前是一群學氣功的人們、平均年齡約是四十歲左右， 常常我會好奇為什麼這樣的一群人裡總是沒有年輕人的存在？ 或者真的是等到失去些什麼、人們才會開始懂得珍惜？ 年輕雖然是本錢、但也不該揮霍，我想、^_^ (那個氣功的口訣錄音聽來好低沉、像會催眠人，:p) 步出隧道口外、第一次發現那邊原來清晨會停滿了一排小貨車， 儼然是一座小小流動市場、買氣還挺旺的、小販也招呼得挺熱情， 一身黑色大衣的旅人裝扮、我的存在是突兀的， 但有那麼一瞬間、我想換下服裝、融在這群溫暖之中… 早在遠遠處、我便看見公車駛離，心想下一班不知何時才來， 卻沒想就在步至站牌處時、又有一班公車駛來、像專程來接我似， 付錢上車、或許太早了？車上並沒有什麼人、只四五個， 有個漂亮的小姐坐在前座、可惜她隨即在下一站便下了車… (話說回來、就算她不下車，我又想幹嘛？呵呵) 從沒在回家時坐早班車、因此很難得看見高雄的清晨， 東方的天空旭日初昇、因著厚厚的雲、綻出不大亮眼的光彩， 若不是些涼的風、三兩的人，我可能會以為此時是黃昏， 那些暈開的雲彩是晚霞、早起的鳥兒是返巢的倦鳥… 由於過早的緣故、我想我的神智一直並不那麼清楚， 這清晨過眼些什麼東西、我也想不大起來， 除了街景多了些許紅色、年味並不是那麼濃冽， 年味真是愈大愈淡的嗎？ 到了火車站、才發現時間只過了一小時又十分鐘，七時十分， 滿滿的人龍由火車站內排到外面的大街上、心裡忙不迭地叫苦， 原以為人潮在週末時分便該散去、清晨時分也不該這麼多人， 卻沒想一群人相信老祖先的俗諺--早起的鳥兒有蟲吃… 買票時才發現那排人龍跟我不是同一掛的，當日車票窗口閒得緊， 初時預計搭上八時或八時半的車子、沒想來得早了些， 很剛好地、七時二十五分也有車，想也不想地買好了來回票， 卻發現售票員丟出兩大一小的車票，嘿、竟然有座位哩，Lucky、^^y 本想車廂該是滿滿的人擠人、卻沒想冷清得緊， 高雄發車時、車廂裡怕是坐不到1/3的人， 在我身後的老夫婦聊家常聊得挺大聲、我就在他們的聊天聲中睡去， 一直是半夢半醒的、這段路程，醒了又睡、睡了又醒， 依稀記得看見永康的站牌、但撐不到保安、我便又睡下… 人一直不多、到台南才坐滿一半，在嘉義時、人才算快坐滿了， 而此時、一位年輕婦人要求我起座，我拿起票插裡的票一看， 才發現自己真是坐了後一排，連忙賠個不是、卻在此時發現， 「我的座位」上坐著位先生、要求人家起座之時、又是錯了， 他是靠窗、我是走道，而我竟然一直以為自己該是靠窗？ (因為我一直以為32/4、應該會餘2，可見我神智不清的程度，:p) 然後景色開始熟悉，「彰化站到了、彰化站到了…」的聲音響起， 家已經不遠、彷彿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、那般地親切， 步下車時的呼吸是貪婪的、用力地吸了一口，雖然五味雜陳， 也有二手煙、還有汽機車及落塵、或許也有不停工的工廠廢氣， 然而這是家鄉的味道、不知為什麼，我曉得的、莫名地想念… 坐上公車後、一如以往地吩咐彰師大下車， 我還是很難確定、此時在這兒游走的、是我的軀體抑是靈魂？ 本能地下了車、朝著家的方向走，愈近一步、神智卻沒清醒一點， 待得面前停了一位騎士向我招呼、才恍然醒來，原來我已離家這麼近， 然而在清醒的同時、才發現--自己壓根兒忘了帶家門鑰匙，:p 所幸我早先便通知母親關於我的歸來，門是開著的， 等著我吶，而我、到家了… 早在聖誕節時便患得的感冒在此時又不爭氣地顯了起來， 到家的輕鬆換來一陣劇咳，父親同相熟的結拜中醫兄弟拿來藥， 吃過飯後、服了藥，我便睡下… 做了一個夢、我在高雄流浪，流浪了許久許久， 一事無成、渾渾噩噩地不知努力著什麼，我累了、好倦好倦， 我睡下… 我醒了、寫下這如夢的流水記事，像做夢一般、我、到家了… -- 妳喜滋滋地來 要我陪妳去看月亮 我說 那一大塊懸在空中的玄武岩 有啥好看的 妳怨幽幽地說 我從不送妳花 我說 那可是人家拿來傳宗接代的呢 要來作啥 妳氣沖沖地罵 我一點兒都不解風情 我說 風就是空氣流動的現象 我懂得的 至於情嘛 我也知道 那就是我對妳的感覺 只是 只是 只是我從來就不敢對妳說  -- * Origin: 中山大學 West BBS-西子灣站 * From: 140.117.168.41 [已通過認證]